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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 树风亲为李家驹
2021.06.23
作者:李 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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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自古就有尊老敬老的传统,数千年的农业社会结构下,老人的经验与智慧小到对家庭,大到对国家来说都有着不言而喻的重要性。一百多年前,有一位自称“老夫”的晚清风云人物李家驹,就以其开明思想和人格魅力在近代历史上留下了一圈圈涟漪。

老夫聊发少年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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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家驹



1906 年,李家驹任京师大学堂总监督时,曾做了一件前无古人、很有可能也是后无来者的趣事。李家驹是广州汉军正黄旗人,光绪甲午科进士。他为人开明,重视体育,自任大学堂运动会的“会长”,并首次组织女生参加比赛,在社会上引发轰动,观众人数超过万人。

运动会上,李校长穿戴官袍,招待来宾。但到了最后一日的教职员工比赛时,只见这位平日里的“老夫子”脱下袍褂,短衣短裤,站到 300 米突竞走(300 米跑)的起跑线上,当发令枪响,李家驹箭步如飞,获得季军。赛后他意气风发地对旁边人说:“老夫聊发少年狂!”


新生的京师大学堂之蓬勃朝气,从“老夫”身上便可见一斑,并在日后引领了中国大学重视体育的风气。但开风气不求名京师大学堂自 1898 年创立起,一直由清廷直接指派部院大臣来兼管,直到 1904 年,清政府批准《奏定学堂章程》,设总理学务大臣统辖全国学务,才另设京师大学堂总监督一职,专管京师大学堂事务。

1906 年 3 月,李家驹由翰林院编修充任京师大学堂第二任总监督。在短短一年多的任期里,李家驹力行教育改革,京师大学堂风气为之一新,为日后向现代化大学转型夯实了基础。李家驹为人思想开明又勇于任事,故仕途一直比较顺利,从 1898年任京师大学堂提调起,先后转任湖北学政、东三省学政、京师大学堂监督授学部右丞。

在湖北学政任上,湖广总督端方评价他“该学政学问博通,虚心爱士,实为学臣中出色之员”。

据其湖北学政任内的幕友名单来看,他所延揽的人才也皆是一时之英,如苏源泉、章祖申其后都高中进士,成为清末民初著名的书法家与外交家,罗振方则任民国农林部次长。李家驹的见识风度、选人之明由此可见一斑。


护宪革新弄潮儿

1907 年,李家驹任出使日本大臣,深入考察日本政治、法律、财政制度,回国后成为清末新政、立宪派领袖。武昌起义后,李家驹临危受命,出任资政院总裁。其时,迫于革命形势及立宪派的压力,摄政王载沣发布谕令,解散“皇族内阁”,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。该任命绕开资政院,实属违宪,资政院众议员为维护宪法尊严,提出抗议。一番博弈之后,宪政原则击退了皇权余绪,载沣收回成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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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家驹为请旨剪发事奏折 ( 局部 )

11 月 8 日资政院“遵照宪法信条,用无记名投票法公举内阁总理大臣,以袁世凯得票最多”。翌日,李家驹代表资政院上奏,请旨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。据此,摄政王再次发布任命上谕,正式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。

前后两次任命结果相同,但第二次任命的出台遵守宪法程序。这一事件在中国政治思想史上意义非凡。

在资政院总裁任上,李家驹马不停蹄地推进各项事宜。在其主持下,资政院于 11 月 3 日颁布了清王朝最后一部宪法性文件《宪法重大信条十九条》,承诺削弱君权,让权于民。

11 月 21 日,李家驹一天之内向摄政王载沣连上两份奏折,请求降旨在全国立即推动剪发易服并改用阳历。

第一件奏折中,他大胆奏请“皇上暨我监国摄政王毅,然剪发为天下倡”。

在第二件奏折中,他指出“现今各国皆用阳历而我独用阴历,外交内政之种种窒碍往往由是而生”,力请尽快下旨,在全国范围内改用阳历。由以上两件档案,我们可见李家驹敢于言事、勇于担当的品质。

他在短短几个月所主推的各项措施与倡议,确实是符合历史进步的,有些倡议与南方革命军同时所采取的措施有颇多相同之处。客观上说,他在资政院总裁任上的举动缓解了南北双方的紧张局势,于日后南北议和成功,百姓免于涂炭有功。

1912 年初,鉴于南北议和将成、君主立宪无望的政治局势,李家驹辞去资政院总裁的职务,选择隐居青岛。终身再未出仕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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